第九章 右哥面子大
“不辛苦。”左小右摇摇头，道：“师父，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一下。”
“哦？”见左小右说的认真，叶问对那些徒弟们道：“继续练。”随后对左小右道：“去里面说。”
带着黄粱离开后，黄粱盯着左小右，眼珠子不停地转悠，不用看也知道他憋着一肚子八卦。左小右被看的烦了，冷声道：“不许说，不许问，眼珠子看前面。”
“好。”
“教拳跟洋人有什么关系？”黄粱不明白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左小右点点头：“我会转告师父的。对了，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洪伯？”
“你说什么！我打不过你？”阿基怒了。
“不用了。”左小右摆摆手，道：“你们抓了叶问的徒弟是吗？”
“右哥！”左小右和黄粱正要走，阿基突然想起一件事，连忙叫住了他。
李洪记鱼档，这一架当然没打起来。
“哦，是。”
左小右推了黄粱一把：“走了。”扭头对阿基道：“麻烦你对洪伯说一声，安排我师父挑战各路武馆的事。”
“是这样的。”阿基赶紧把香江开馆授徒的规矩说了一遍，“所以右哥的师父必须要站出来接受各武馆师父的挑战，只要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了。然后每月缴纳一百块钱会费，就可以平平安安的教拳了。”
“每月一百块，是不是太多了？”叶问皱眉，他现在只有十几个徒弟，每个月学费五块，加起来也只有几十块而已，根本交不起会费。
“就这么定了。”左小右笑了笑，站起来道：“我去定位子，晚上一定要来。”
左小右露出笑容，鼓励道：“师父，我相信你是最厉害的。也许未来您的咏春拳能传遍全世界，您也能成为一代宗师呢！”
众人赶紧把黄粱从水池里放出来，没人敢粗暴对待，客客气气的解开黄粱手腕上的绳子，陪着笑脸。黄粱却不领情，一副冷冷的样子。
“好了。”见两个当事人都各自退了一步，左小右松了口气，道：“这件事都是误会，说开了就好。这样，今晚我做东，晚上七点，于记大排档，把兄弟们都叫上。阿梁，你也把师弟们叫过来，彼此认识一下，免得以后再有误会。”
“阿右……”
“什么！？”阿基和众人都愣住了。
“向洋人低头……”黄粱语气有点不对了。
“没想到那个小姑娘的父亲是洪拳的拳师。”叶问觉得这事挺曲折的，自己的徒弟跟对方起了冲突，却由此引出了开馆授徒的规矩。
“右哥，你怎么来了？”正打牌的几个人看到左小右，都有些吃惊，却满脸笑容的站了起来。
黄粱早就看懵了，没想到自己的大师兄竟然和这里的人都认识，面子似乎还不小。心里不禁对这个大师兄愈发的敬重。
“拿着。”左小右硬塞他手里，道：“不管怎么说，这次也是我师弟惹得麻烦，不能让兄弟们白忙。”
“好。”叶问一咬牙，道：“我接受各路武馆师傅的挑战。”
“女婿！？”黄粱忽的抬起头，目瞪口呆。
“师父放心。”左小右道：“先期的会费我来解决……”
“好，一定到。”阿基起身相送。
“嗯。”
因为有左小右出面，阿基也没咄咄逼人，反而有点不好意思的道：“我不知道黄兄弟是右哥的师弟，要是知道也不会……嗨！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，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。”
“右哥，你师父好像还没有被批准教拳，这件事你知道吗？”阿基问道。
“当然要告诉。”阿基带着几分骄傲的道：“香江武馆的规矩都是师父订的，并不是师父霸道，每家武馆交的会费大部分是要拿来疏通洋人的，如果没有师父疏通，他们根本没办法平安教拳。”
说完，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给阿基：“这些给兄弟们喝茶，都散了。”
“那……谢谢右哥。”阿基把钱接过来，对周围那些兄弟道：“还不谢谢右哥。”
自从那次去给洪震南看病，左小右几乎每天都会跑过去给少女补课，或是给那帮大老粗、小屁孩们说三国。经历了易中天的熏陶，左小右的三国说的非常精彩和有趣，洪震南教完拳之后，他和那帮徒弟们最喜欢的就是听左小右说一段三国。
“阿梁，闭嘴！”左小右呵斥道：“你懂什么！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头。要不是洪伯在中间周璇，很多人就要没饭吃了。能为别人让自己受委屈的，这才是真正的英雄。”
“放心吧右哥，包在我身上。”
而那帮徒弟们也渐渐对左小右有了个共识——师父未来的女婿。
“谢谢右哥。”
“没事。”黄粱摇摇头，道：“师父，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听完左小右的讲述，叶问对其他的没怎么听进去，唯独把一百个徒弟，每个月五百块的学费听进去了。
对一个苦逼的武术宗师来说，没什么比能轻轻松松赚到更多的钱更重要的了。现在他吃住都要依靠徒弟，要是这次事情成了，他就可以摆脱徒弟的馈赠，自食其力了。仔细想想，这样的诱惑根本无法拒绝！
有了这么层关系，这帮徒弟们面对左小右的时候，就跟面对洪震南差不了多少。而左小右为人随和，讲话风趣，更是让这帮徒弟们对其印象大好，无不敬佩。
左小右画的这个饼太大了，也太诱人了，即便叶问这个宅男也难免怦然心动。但他是师父，不能在徒弟面前表现出来，借着笑骂掩饰了过去：“别做梦了。”
左小右叹了口气，道：“你们抓的是我师弟。”
“好。”黄粱点了点头。
“师父还在武馆。”左小右问道：“阿梁，怎么回事？”
“阿梁！”看到徒弟平安回来，叶问很高兴，赶紧过来看了看黄粱的情况，问道：“没事吧？”
黄粱把嘴一闭，老老实实跟着左小右回了天台。
左小右笑了笑，心说：师父，这可不是做梦啊！到了二十一世纪，不知道咏春拳的人已经很少了。
左小右摇摇头：“有什么话慢慢说，先把人放了。”
左小右这一来，洪震南的大徒弟阿基赶紧递烟。
“右哥怎么知道的？”阿基一惊，道：“没错，那小子到处张贴广告，还挡了我们的海报。我们把广告撕了，那小子还敢动手，我们就把他抓起来了。”
“谁让洋人现在管着香江呢！”阿基也有点无奈：“你们是不知道，为了我们这帮徒弟和那些拳师们能有口饭吃，师父在洋人那里也受过不少委屈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左小右转身。
“少废话。”左小右瞪了阿基一眼，阿基尴尬的嘿嘿直笑。
阿基心里咯噔一下，心里知道这次惹麻烦了，赶紧对其他人喊道：“还站着干什么？还不放人。”
看着狼狈的黄粱，左小右问道：“阿梁，没事吧？”
“没事就好。”叶问笑了笑，扭头看着左小右，眼睛里满是欣慰：“阿右，辛苦了。”
“怎么？”左小右故意皱皱眉：“教拳还要批准？找谁批准？”
“右哥，这钱我们不能收。”阿基赶紧推拒。
三人拉过几张凳子坐下，左小右听阿基和黄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，果然和他知道的情节差不多。
得知阿基跟大师兄关系还不错，黄粱也退了一步：“没有，我也太冲动了。”
一番话说得黄粱沉默不语，阿基却非常激动：“右哥，还是你懂师父，难怪师父总想着让你当他女婿。”
左小右挥挥手：“都忙着。阿基，咱们谈谈。”
“师父你听我说。”左小右道：“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。只要师父通过挑战，凭着师父的本事，一定会吸引很多年轻人来学我们咏春。洪伯有两百多个徒弟，光是学费，每个月就有一千多块。我觉得师父不比洪伯差，要是师父在擂台上能跟洪伯打个平手，以后就算没有两百个徒弟，一百个总有吧！那样每个月就有五百块学费，拿出一百块交会费很轻松。”
“他们跟我讲手切磋，却不够我打，关我什么事！”黄粱气势汹汹的道。
库房里，左小右把之前在鱼档发生的事详细说了一遍，然后把教拳必须遵守的规矩说出来，道：“师父，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了。接受挑战这件事我已经拜托阿基让洪伯安排了，师父只要准备好接受挑战就可以了。”
“右哥，这怎么好意思。”之前左小右已经给了一百块，晚上又要请客，阿基还真有点不好意思。
“没事。”黄粱摇摇头，问道：“大师兄，你怎么来了？师父呢？”
左小右抬手拦了一下：“别冲动，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解决。”